为加强含牛黄、麝香等药材的中成药品种监管，日前，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印发《关于加强含牛黄等药材中成药品种监督管理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明确规定了国家药品标准处方中，药品生产企业应严格按照处方投料生产，严禁擅自以其他药材或原料等替代。
《通知》指出，对于国家药品标准处方中含牛黄的临床急重病症用药品种及其他剂型或规格，包括安宫牛黄丸、大活络丸、片仔癀等在内的38个品种，可以将处方中的牛黄固定以培植牛黄或体外培育牛黄等量替代投料使用，但不得使用人工牛黄替代。而《通知》附件所列品种及其他剂型或规格的现行药品标准中处方项下为人工牛黄的，相关生产企业应按修订药品标准的程序和要求于2013年12月31日前提出补充申请，并由国家药典委员会审定。
湖北省荆门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姚攀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国家对含牛黄等药材的中成药加强监管体现出三个“有利于”：一是有利于相关监管部门对全国中成药生产中使用牛黄等药材进行监控，调节宏观市场，减少制售假劣行为；二是有利于保护消费者权益，相关说明书的修改，使消费者对于中成药中是否含有牛黄等濒危、资源紧缺中药材的情况一目了然；三是有利于麝香、牛黄等濒危、资源紧缺中药材可持续利用，保护现有资源。
药用牛黄鱼龙混杂
据记者了解，在4500多种中成药中，含牛黄成分的就有600多种。由于药品极度稀缺，为解决天然牛黄资源紧缺问题，医药专家一直在寻找牛黄的替代品。
为加强替代品的监管，自1972年起，监管部门陆续批准了3个牛黄代用品，即人工牛黄、体内培植牛黄、体外培育牛黄。
记者查阅相关资料后比较发现，人工牛黄是以牛胆汁酸、胆红素、胆固醇与无机盐（硫酸镁、硫酸亚铁和磷酸三钙）为原料，与淀粉混合而成；培植牛黄是利用活牛体，以外科手术的方法在牛的胆囊内插入致黄因子，使之生成牛黄；而体外培育牛黄则是以牛的新鲜胆汁作母液，加入去氧胆酸、胆酸、复合胆红素钙等制成。
令人担忧的是，随着天然牛黄价格不断攀升，在利益驱使下，部分药品生产企业在生产含牛黄品种的中成药时，随意将只能用天然牛黄和体培牛黄入药的品种以人工牛黄代替，造成市场上含牛黄成分的中成药鱼龙混杂。
SFDA南方医药经济研究所政策研究室陈学宇研究员认为，药品注册时所确定的信息具有法律效力，非经法定途径不得随意更改。由于用人工制品替代中药材原料可能导致中成药的品质发生变化，所以必须经过系统科学的实验才能确定其是否可行，随意替换可能对人体产生不可预知的风险。他表示，“此次国家对人工牛黄加以限制，体现了国家在用人工制品代替中药材原料方面的谨慎态度。如果要用新原料替代原有的中药材原料，就应当向监管部门提出补充申请，否则就有违法之嫌。”
除此以外，人工牛黄本身的质量状况也十分令人担忧，用不合格人工制品代替中药材原料的安全性问题受到广泛关注。陈学宇指出，人工牛黄属于中药原料药，据SFDA网站数据显示，至今仅颁布了23份人工牛黄原料药的药品生产批准文号。而目前不少人工牛黄生产企业并不具备相应的生产资质，导致市场上的人工牛黄质量参差不齐。
为此，业内人士呼吁，监管部门可以从群众用药安全的角度出发，加大对牛黄市场的清理整顿力度。中国中医研究院研究员周超凡此前建议，“国家应对三类牛黄的生产或销售实行定点制，通过规范牛黄的供应渠道，严防以假乱真、以次充好的违法行为。”
监管明确不含糊
目前，国内约有650种含有牛黄的中成药品种，大部分使用的是人工牛黄。SFDA至今已经颁发29份人工牛黄（原料药）药品生产许可证。
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名贵中成药存在“一药两方”的现象，即一个方子用的是天然牛黄，另一个方子用的则是人工牛黄，包装一样，说明书也一样，但疗效不同，价格也相去甚远。《通知》此次明确规定凡生产中使用培植牛黄、体外培育牛黄、人工牛黄替代牛黄，以及使用人工麝香替代天然麝香的品种，其说明书及标签中“成份”项下应准确标明培植牛黄、体外培育牛黄、人工牛黄或人工麝香；涉及说明书及标签变更的，应按要求向所在地省（区、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部门备案。
而对于体培牛黄与天然牛黄的效果，已认定二者等同。记者了解到，2004年起，国家各部门相继对牛黄的使用做出规定，规定42种急症或重病药方中牛黄可以使用天然牛黄或体外培育牛黄。自2010版药典执行后，市场环境得到进一步净化。
从《通知》中对于“国家药品标准处方中含牛黄的临床急重病症用药品种，可以将处方中的牛黄固定以培植牛黄或体外培育牛黄等量替代投料”的规定也不难看出，相关部门为保障濒危、资源紧缺中药材的可持续利用的鼓励与支持。此前，SFDA已先后制订了严格审评审批和鼓励有关代用品研究与应用的相关措施。
同时，记者也注意到，SFDA鼓励“相关药品生产企业继续深入开展资源濒危或紧缺药材的替代研究工作，积极主动进行代用品安全性研究，加强临床监测与评价，为进一步完善代用品的应用和管理积累数据。”对此，有专家指出，一方面要坚持打击制售假劣行为；另一方面，必须大力发展和积极推广药效优良、质量可控、价格低廉的天然牛黄代用品，同时，引导有关药品生产企业除临床急重病症用药外，尽量使用代用品，从而从根本上规范天然牛黄市场。（作者：刘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