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国维C企业遭美天价罚单,何处诉冤
因美国动物科学产品公司和Ranis公司等原告起诉中国维C出口商联合抬升价格,美国布鲁克林联邦法院当地时间14日裁定,中国原料药龙头企业——华北制药集团支付高达1.6亿美元赔偿金。这是中国制药企业首次在美国反垄断诉讼中遭受处罚裁定。
其他被告江苏江山制药有限公司、东北制药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石家庄制药集团维生药业有限公司迫于诉讼压力和自身利益,在庭审陪审团裁决前已先后与原告达成和解,向原告支付了约3400万美元的和解赔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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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多年诉讼,美国法院反复无常
2005年1月,美国两家原告在美国法院提起维生素C反垄断诉讼,该诉讼指控中国维生素C生产企业,自2001年起通过开会协商定价及限产等方式,让美国维C价格由2.5美元一公斤上涨到了15美元一公斤,违反了美国的反垄断法。
美国原告又陆续将石家庄制药集团维生药业有限公司的母公司中国制药股份有限公司,河北维尔康制药有限公司的关联公司华北制药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华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华北制药进出口有限公司追加为被告。2012年8月,美国法院做出裁定,认定后两家公司与本案无关。而在美国当地时间2013年2月25日案件正式庭审后,却以被告开会协商定价及限产行为于3月14日做出判决,认定中国维生素C生产企业对垄断操控美国维生素C市场负有赔偿责任,裁决需承担损害金额为5410万美元,原告要求中国被告企业根据美国法律支付3倍于损害金额的赔偿,即1.6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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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国政府强烈表示支持中国企业维权
事实上,美国原告认定的“开会协商定价及限产行为”是指当时中国政府通过中国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商会实施“出口预核签章制度”。按照国际惯例,所有主权国家或地区(包括美国)都对部分私有个体和产业实施符合其利益的各种形式的政府监管,而本案所涉及的中国政府对维生素C实施的出口监管也别无二致。
基于此,中国商务部在本案审理期间多次向美国法院提交正式声明,明确告知美国法院,被告实施的行为是根据中国政府的期许和要求做出的,因此这些行为实际上是由中国法律强制的。然而,美国法院陪审团却无视“对外国政府做出的关于其本国法律和政策的官方声明应被完全接受”这一基本国际法准则。中国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商会的声明也强调,本案涉及企业中的定价行为,完全符合当时相关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
保健品进出口商会副会长许铭表示该诉讼的决定有失公平。特别是华药集团从未涉及本案中的有关行为,因此华药集团不应该承担相关法律责任。
商务部新闻发言人沈丹阳19日在新闻发布会上也称:“商务部已经获悉有关中国公司在美国联邦法院维生素C反垄断案件的有关决定,我们认为本案针对中国企业的审理结果是不公正和不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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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维C企业受此影响的几种结果分析
维生素C在美垄断案由来已久,2013年3月的此次判决是一审判决,并非终审判决。华北制药集团高层表示,积极认真应对,并已经做好上诉的准备,不上诉就意味着接受天价罚单并放弃市场份额。不过这一过程将耗时长久,终审判决预期数年乃至更长时间才有结果。
从目前判决的情况看,完全逃脱责任的可行性比较小。如果败诉,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缴纳罚金,继续维持维生素C出口业务。考虑到美国维生素C市场一年的市场份额为1亿美元左右,华药约占1亿人民币市场份额,不到总体的1/5,根据目前的维生素C价格,美国的出口业务还是亏损业务,为了1亿人民币的亏损市场份额缴纳1.6亿美元罚金,这种选择没有可操作性。最坏的局面是第二种选择:彻底退出美国市场,从法律实务分析,美国法律的管辖权无法延伸到中国,公司在美国也没有任何可以被强制执行的资产,因此公司的罚金自然也就无从实现。
作为美国动物科学产品公司和Ranis公司的代理律师,Boies Schiller & Flexner 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威廉姆?伊萨克森(William Isaacson)表示:“我手边正在处理几个和中国公司相关的反垄断的集体诉讼,被告涉及的领域不光包括制药业,还包括制造业。”在上世纪90年代,伊萨克森就曾经作为原告律师团的律师之一,参与过针对欧洲和日本企业的维生素C出口价格垄断案件,并帮助客户成功获得总额达到10亿美元的和解费用。
河北省商务厅政策法规处处长解永法说,国际贸易摩擦已呈常态化,近年来,美国对中国产品多次发起反倾销,贸易保护主义明显升温。希望中美双方共同维护自由、开放、公正的国际贸易环境,以更加理性的方法妥善处理贸易摩擦。与此同时,这个案例也给中国企业走出去上了一课,尽可能不要触碰反垄断法,这对于很多企业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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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中国制造产品在美国市场步步惊心,价格便宜被诉倾销,价格稍贵又被诉垄断,究竟什么价位才是符合美国要求的?反垄断诉讼或将继反倾销反补贴诉讼之后,成为中国公司在美国市场需要警惕的下一个重要风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