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谎言漩涡的康美药业至今保持沉默,除了那份澄而不清的公告外。
目前,相关各方围绕康美药业的“口水仗”仍未消停。在投资者追问真相,对康美药业价值判断陷入迷惑之际,康美药业应尽快站出来廓清事实,以维护自身“良好”的市场形象。
自上市以来,康美药业以其高成长倍受机构青睐,成为“价值投资”典范。康美神话一直延续至今,其市值一度接近400亿元。但是,现在市场开始质疑,认为康美药业是继银广厦之后,又一个严重造假的上市公司,有律师更是提请证监会介入调查。
能够持续10年高成长,这本身就是神话。在中国资本市场,好公司,持续多年穿越牛熊周期的更是凤毛麟角。在我们听惯了各种版本的故事之后,能够兑现故事的康美被质疑理所当然。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真相——这到底是一个真实的神话还是被刻意包装的“谎言”?
媒体对康美药业的持续报道只揭开了冰山一角,更希望有专业研究机构跳出利益纠葛给予专业回答。从公开报道来看,康美药业,这个以中药生产加工的企业似乎有些不务正业。把主要精力和资金都投向了房地产和PE及二级市场。常识告诉我们,只有专注才能做到极致,从这点上判断,康美药业有借中药产业园圈地行房地产开发之嫌。
当暴利的房地产和PE、股票投资成为康美的主业时,马兴田、许冬瑾夫妇还能做好中药产业吗?
一直以来,马许二人都是夫唱妇随,给资本市场留下美好形象。美轮美奂的《康美之恋》mv在央视热播,以至于常常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个企业形象广告片。为这个宣传片,康美耗资不菲且投入激情。未经证实的消息说,这是马写给妻子许的爱情宣言,以另一种形式广为传播。作为男人,很欣赏马兴田这种爱情表白——浪漫而诗意,更兼具企业形象传播,可谓一石三鸟。
现在,一个逻辑判断是,为了维护高股价和市值,上市公司与机构共谋,精心给市场写下宏大叙事,故事和神话有了天然的动机。在康美药业身上,已然达到登峰造极。包括基金在内的机构投资者需要一个高增长神话。没问题,我来讲一个逻辑严密的故事,故事极具想象力和感染力,承诺每年业绩大幅度增长,业绩按需释放,机构推高股价,上市公司股权质押融资,融出资金搞地产,做PE和股票投资,甚或融出资金自己炒自己公司股票。而一旦股价突然暴跌,这会引发出一系列的问题,甚或局部的系统性风险。
爆出塑化剂风波的酒鬼酒今年业绩突然暴增。据说引进了原来在洋河股份市场高手负责销售,其惯用的手法就是让经销商既卖酒又投资股票。经销商大力销售,甚至大量屯酒,根据需要制造销售火爆场面,公司业绩暴增,股价暴涨。一个高增长神话诞生,投资者跟风,将股价推高到难以想象的高位。如果不是因为塑化剂,或许酒鬼酒的股价突破了60元大关,目标剑指100元。
做实业很辛苦,财富的积累需要十年乃至十数年,而一旦上市,面对巨大的财富增值,很多企业家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创业的激情。赚快钱,赚容易钱成为大多数上市公司不二选择,这就是中国很难出现伟大公司的根源之一——急功近利、不务正业。
从这个意义上讲,不用看康美的财务报告。从康美大量从事房地产投资,相关重仓的机构及研究员就应该追问自己,康美能把中药产业做好吗?它能让我们放心投资吗?
一个基本的常识是,任何一家公司,如果不能在自己的主业上全情投入,扎扎实实,就应该被投资者果断抛弃。在中国,调研公司首先要看人,看公司掌门人有没有事业心,有无激情和信心以及能力把公司做大做强。我们的研究员太拘泥于模型和数据,太过于看产业。殊不知,人是最决定的力量。很多上市公司都热衷于讲故事,反正吹牛不用交税,能否兑现,何时兑现,谁也无法追究。
现在,该轮到马兴田站出来,做一个真正担当的男人,告诉投资者一个真实的康美。前提是康美并没有因维护市值而恶意造假,只是玩玩财务技巧。而何时回归主业,心无旁骛于中药产业,则最为投资者关心,这比康美在二级市场增持股票更能提振信心。
名不见经传的北京中能兴业或许能借此一战成名,其动机固然让人怀疑,但类似浑水做空模式已然在市场兴起,需要高度关注这一模式的法律边界、风险以及应对之策,监管部门应及早做出相应的解释和出台监管举措。
民间草根的研究力量正在勃兴,类似康美药业事件会越来越多。机构的重仓的公司,哪些戴着高成长光环的公司尤其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
A股市场讲故事的时代可以休也。神话终归是神话,泡沫始终是泡沫。套用《无间道》里的台词: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